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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0章 這不是病,是蠱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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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隔十多年,連記憶都有些模糊了。他擡手揉著眉心,仿佛有些懊惱,又有些無奈。

“王爺,讓”

還不待趙無憂開口,蕭容擡手,“不必,本王這傷是好不了的。”

“王爺還沒試過,怎知治不好呢?”趙無憂眸色微沈,“凡事都是事在人為,總歸天無絕人之路。”

“本王的身子,自己知道。”蕭容凝眉望著她,“趙大人為何執意要治好本王?”

趙無憂捋直了衣袖,淡淡然道,“王爺終究是皇上的手足,是皇親貴胄,下官見著王爺也要行君臣之禮。是故下官對王爺並無惡意,只希望王爺能身康體健的回到京城,到時候皇上也會很高興。能讓皇上高興,那便是當臣子的,最大的榮耀。”

“本王險些就要相信,趙大人的巧舌如簧了。”蕭容笑了笑。

趙無憂也跟著輕笑,“王爺真愛開玩笑。”

蕭容重拾黃卷,隨手翻了兩頁。

“王爺傷得厲害,拖了這麽多年,想來也試過很多法子。既然都已經試過那麽多的法子了,想必也不差這一次吧!”趙無憂嬌眉微蹙。

便是這一蹙眉,讓蕭容眼底的光泛起了微恙的神色。他瞧著她,眼神裏有著趙無憂看不懂的東西。

趙無憂不懂,那到底是什麽?雖然是一閃即逝,他快速挪開了視線,可在趙無憂的心裏卻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。她很好奇在齊攸王的心裏,到底存了什麽樣的故事,能讓一人的情緒突然間跌宕起伏。

“本王說不必就不必!”蕭容仿佛動了氣,“胡”

還不等蕭容開口喊人,趙無憂便站起了身來,“王爺本就不願見我,否則依著王爺縱橫沙場的性子,是不可能端著一本野史看到現在的。王爺明說便是,是下官唐突了。”

他一楞,好像生氣的不是他,而是她。

有那麽一瞬,蕭容心下一窒,驟然伸手拽住了趙無憂的手腕。

他終究是武將,下手自然是猝不及防的,驚得趙無憂駭然一驚,等回過神來之時發現手腕已被他捏住。趙無憂冷了臉,當即甩開了蕭容的手,“王爺有話好好說,這是要作甚?”

蕭容倒也沒這個意思,只是突然有話沒說出來,當下情急便伸手去抓她,誰知正巧捏著她的一截皓腕。掌心的溫熱觸碰到屬於她的冰涼,也將蕭容嚇了一跳。

她的性子偏冷,沒想到身上也是冷的,宛若冰雕的人兒。

這麽一來,倒是蕭容有些尷尬,雖說是歷經百戰的武將出身,可這種時候倒也有些失了方寸。深吸一口氣,蕭容極力保持鎮定,盡量避開趙無憂的視線,佯裝若無其事道,“趙大人是真心要為本王看病?”

“王爺不會以為,下官存有私心吧?”趙無憂斂眸,“實不相瞞,王爺的病能有所好轉,下官就能快點回到京城。這荒郊野地的,長途跋涉,下官實在是受夠了顛簸之苦,撐不下去了。”

這話倒也是事實,她的身體著實是吃不消了,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之事。

蕭容蹙眉望著她,“趙大人”

“王爺還要說什麽?若王爺實在不願,下官也不願強人所難。王爺好好休息,下官告退。”趙無憂轉身欲走。

“好!”蕭容松了口,將手邊的野史隨意丟在案頭。

“謝王爺!”趙無憂朝著外頭道,“溫故,進來。”

胡青一楞,王爺怎麽答應了呢?

溫故拎著藥箱就進了帳子,知道自己要治的是位王爺,是故溫故得擺出卑微的姿態。這大鄴自詡禮儀之邦,與他們北疆的皇族是不同的,溫故必須小心謹慎才好,免得露了馬腳。

“參見王爺!”溫故行了禮。

蕭容睨了溫故一眼,倒也沒覺得異樣,畢竟早前也都看到過,這溫故是跟著趙無憂的。淡淡道一句,“起來吧!”而後便收回了視線。

溫故起身,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趙無憂一眼,見著趙無憂垂眸不語,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將脈枕取出,“王爺,請!”

聞言,蕭容面無表情的伸了手。

溫故的指尖輕輕的摁住了蕭容的腕脈,神色微沈的探著脈。

趙無憂在旁守著,事實上她進來只是試一試罷了,還真沒打算蕭容會真的松口。不過現在倒是極好的,蕭容竟然答應讓溫故替他看病。她心裏頭盤算著,即便溫故不能治好蕭容,只要能暫緩病情也是極好的。她實在是歸心似箭,一刻都不願在此耽擱。

室內突然安靜下來,只聽得三人的呼吸聲在微微流轉。

良久,溫故才將指尖從蕭容的腕上挪開,神情有些凝重,“王爺這傷乃是陳年舊傷,火毒入骨,要想快速痊愈是不太可能的,只能緩緩而治。”

趙無憂瞧著蕭容臉上的平靜之色,想來這些話,有不少大夫說過。深吸一口氣,趙無憂便道,“所謂的緩緩而治,可有確切的法子?”

“王爺可否讓我瞧一瞧傷口?”溫故俯首行禮。

蕭容看了趙無憂一眼,略顯不耐煩的解開了衣襟。

溫故靠近,盯著傷口看了很久,這近距離的觀察,讓他眼底的微光瞬時如同劍花崩裂,卻又在直起身來的那一瞬斂盡鋒芒。

“果然與我想的一樣。”溫故將脈枕收回藥箱,“王爺放心便是,我這廂暫時擬個方子能遏制傷口的潰爛,然後再好好想一想,該如何能拔除火毒。這十數年的舊傷反覆,實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。這期間還望王爺能修身養性,盡量飲食清淡。”

這話說得,連趙無憂都微微凝了眉頭。

修身養性趙無憂斂眸道,“溫故,那這”

“公子放心便是,我這廂有個治標的方子,待會就讓人把藥煎了送來,等王爺服下便能暫止疼痛,讓王爺能舒坦一些。”溫故輕嘆一聲,“這火毒發作最是惱人,身上如烈火焚燒,筋骨寸寸挫裂,實在不是常人能忍耐的。”

“那你快去煎藥!”趙無憂道。

溫故行了禮,走出了帳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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